【灰子笔记］七十七
我跟着前面那个渔夫样子的男人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就开始穿梭在闹市区，我觉得他应该也不年轻了，但是他的腿脚依旧矫健，我甚至都快跟不上了。
我实在是并不想去追随他那股腥臭的味道，可是没办法，我还是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
他在人流中快速的穿梭着，我感觉他这个速度根本不想让我跟上，于是我便拼了命的跟，在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想要跟紧一个在人流里像泥鳅一样到处穿梭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刚好到了一个学校旁边，学校门口熙熙攘攘，显然是要放学了，我看到有一个大概年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在那等着接孙子或者曾孙子，那家伙猛的向前一撞，差点没把老人撞倒，老人整个身体都匍匐在了那一根看似易断的拐杖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向前扶了一把，一抬头，发现那个渔夫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道德典范，但是我还是在心里对那个像渔夫的家伙给了个差评。
然后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握着我的手，力度不大，但显然已经很用力了，我看着老人突然就想逃，因为这件事我见多了，解家的老中医每次想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都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我也不好意思打断老人，告诉他我正在赶时间。
“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啊。”这标准的开头，我那是心中一阵无语，但我发现老人的眼中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紧紧的盯着我，我竟然也就任由她这样说下去了，“听我老婆子一句话，别往前走了。前面的水，不是你能趟的。”
我觉得他这话应该和我理解的没有什么歧义，因为今天也没下雨，我面前又没有什么水坑子，所以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但是我前面的那个渔夫样貌的人已经跑远了，我犹豫了一下，把手中口袋中放着一颗值不了多少钱但是独一无二的金蟾放到了老人手里，然后撒腿就跑，去跟上那个像渔夫的人。
我跑着跑着，发现我带的路越来越偏越来越偏，我心里就暗叫不对。
但是都走到这儿了，我还能往回走吗，我觉得现在既然我感到不对了，但是我还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你想不向前走，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向后走又觉得自己是个懦夫，但是我觉得笑话可能要比懦夫好一点。
然后我向前走，他居然翻身走到一个屋子里，我知道地儿到了，然后我跟着进屋，结果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屋子四周漆黑，突然头上遭了一棍子。
这力度真的是往死里打的。
大哥，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我这是抢了你媳妇还是杀了你爹。
我头上一热，发现血就流下来了，一直流到眼睛，把我整个左眼都糊住了，眼睛睁不开。我觉得我的额头可能最近特别不幸。
我自然是反击，可是这一次情况显然比上次还不及了，我手里连把蝴蝶刀都没有，赤手空拳跟一个拿棍子的人搏斗。
我用手看看，护住了头部的几击，不过腿上还是挨了一下子，钻心的疼，我估计骨头是出点问题了。
然后，一个听起来十分慈祥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说，“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我那一瞬间简直以为是声音，是天籁之音，然后突然就想起来这种说法，好像是他让打的一样，我突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老人。
我睁开那一句没被血糊住的眼睛，勉强看到老人向我招了招手，意思让我进去坐坐，我看看我现在的情况，他现在还是请我坐去过去，我也不得不去，要不然一会儿可能就不是把我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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